桑珠颇章 与西藏第一位“辅国公”

时间:2011-12-28 06:56来源:西藏商报 作者: 点击: 载入中...
  墙体斑驳而陈旧。
  阿旺和益西是工程队里的一对情侣,桑珠颇章北面老楼是他们的临时住宅。
  因为正在施工,桑珠颇章内部显得凌乱破败。
  明年5月,桑珠颇章将以新面目呈现在世人面前。
  桑珠颇章北楼窗外的视线。

  “走出桑珠颇章,重新回到八廓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如同走出了一段历史。古老的史书轻轻合上,桑珠颇章将继续延续它的生命,在未来的岁月里,这里将演绎更多的悲欢离合,书写新的历史。”

  这是2009年我去记录桑珠颇章时写下的话。两年过去,当我再次挎着相机来到桑珠颇章面前,我已有些难辨它的容颜。其南边的院落已经拆除,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施工队伍,施工方负责人格桑说,以前的房子太过陈旧,这里将重新修缮,至于以后将作何用途他不得而知。

  施工中的桑珠颇章

  两年前我第一次来到桑珠颇章是在一个夜色深沉的夜晚,八廓老街散发着它本来的古朴气息,混和着藏香、桑烟和老房子陈旧的味道。位于八廓南街的桑珠颇章像一位老人,在昏黄的路灯下闭目沉思,神色凝重。尽管当时我并未能探索到更多关于这座老宅的故事,我们的叙述文字里依然十分文艺腔地写着:一座古宅厚重的历史在夜色中缓缓展开,犹如一卷厚厚的史书,写满我们能够读懂或者读不懂的文字。

  再次回到桑珠颇章,我想我和这座老宅都有了些许变化,它正在被现代化的施工技巧翻新加固和修缮保护,我在桑珠颇章南边的工地上站了一会儿,目前的建筑面积、设计图纸、未来将作何使用、民工的收入是我更关心的话题。但我明白,即使这些话题对于一座老宅、一座城市,也不见得有任何意义。好在我们尚且在追寻意义的道路上。

  不得不说,我去的时间还算巧。桑珠颇章南边的工地动工仅半个月,工人们还在打地基,我可以看见一座新楼最初始的样子。和记忆中的院落相比,工地拆除的部分并不可惜,大部分为以前的院坝所在地,仅周围一圈十分破旧但并非文物的房屋,那排房屋以前是八廓街办事处所在地,现在搬迁至了别处。

  而和八廓街办事处一起搬迁的还有以前这里的居民。因为工程原因,原本临八廓南街一带的店铺全都暂停营业,院落里的居民也由政府安排了更好的住处。政府在保护古建大院的同时,并未忽视百姓的正常起居。格桑说:“尽管在老城区里作业,运送砂石等都极为不便,但我们得到了政府和百姓们的支持。”的确,工程队在桑珠颇章南面作业,而当我走在八廓南街上仰视这座老宅时,它还和两年前一样,施工没有改变它的外部气魄。

  格桑说,新修缮的部分要等到明年5月份才能竣工,采用的依旧是传统石木结构和阿嘎土地面,造型上和以往的贵族大院保持一致。

  七世达赖父亲的家

  如果非要探究桑珠颇章的起源,可以追随到1642年。桑珠颇章位于八廓南街吉堆巷口,坐北朝南,是1642年专门给蒙古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建造的豪宅。1642年,蒙古和硕特部首领固始汗率领和硕特部攻进西藏,建立了在西藏统治长达约80 年之久的蒙古和硕特部汗王统治的政权,史称甘丹颇章王朝。1653年固始汗接受清朝顺治皇帝册封,次年病逝于拉萨哲蚌寺。固始汗死后,和硕特部在西藏的统治逐渐遭到削弱。再后来,桑珠颇章为七世达赖的父亲索朗达吉拥有。

  索朗达吉是位非常能干、责任心很强的人,他办事面面俱到,与众不同。1729年,雍正皇帝在北京接见了他,并封其为公爵。不久,西藏山南地区的大片土地和桑珠颇章豪宅也归其名下。索朗达吉过世后,七世达赖之弟公格旦增由乾隆皇帝册封为公爵。桑珠颇章家族是西藏四大家族之一,在西藏历史上地位显赫。

  七世达赖的家庭作为亚谿家庭,它的产生与1729年(雍正七年)清朝皇帝给七世达赖的父亲授予“辅国公”的封号是分不开的。因为在这之前的任何一位达赖喇嘛的父亲或兄弟都没有得到过皇帝的封号,同样他们所属的家庭也随着他们的圆寂而被人遗忘。只是从七世达赖喇嘛转世开始,每一世达赖喇嘛的父亲或兄弟都被皇帝授予“公”的封号,西藏地方政府似乎为了顺应这一封号,从七世达赖喇嘛开始,将各代达赖喇嘛所属的家庭命名为“亚谿”,从而在西藏贵族阶层内有了非常特殊的大贵族亚谿家族体系。

  从表面上看,桑珠颇章和八廓街上其它房子一样,外墙被刷成白色,窗户则是黑色的梯形,众多摊位挡住了门面。一楼当街是三家商店和四家茶馆;西侧还有一个公厕,据收费的大妈讲,这个公厕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去年刚刚重新装修改造过,可以冲水。茶馆厨房的窗户是厚厚的油污,屋内灯光昏暗……这些完全市井化的生活场景,很容易让人忘记这座老房子曾经的辉煌。

  民工们的临时住宅

  桑珠颇章南面的部分重新修缮,而北面的三层楼房则暂时保持不变。由于居民都已转移,这座古旧的老宅,现在是民工们的临时住宅。我顺着楼梯走上去,工人们正三五成群地在屋子里小憩。今年24岁来自山南的丹增说,每天工地上会安排两次喝甜茶的时间,每次半小时,他和达瓦总会回房间一起享用一些煮土豆和糌粑点心。丹增因为年纪稍大手艺更精,在工地上打一天小工可以挣到80元,达瓦今年才19岁,属于初学者,一天的工钱是60元。平均下来,每个月一两千的收入对他们来说已很满足了。

  桑珠颇章北面的房子在岁月的磨洗下俨然有失光华,门梁上的精美绘画大都退去了颜色,只剩下一些木质地板悄然承载着岁月的冲击。阿旺和益西是工程队里的一对情侣,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靠西,非常宽敞的房间被益西打扫得干干净净。远远看去,只在墙角处放置着一张单人床,床边几个麻袋装着两人的必备物品。休息的空档,阿旺和益西就肩并肩坐在床边,喝着酥油茶说着情话。有时候干活累了,益西就给阿旺煮几个土豆,蘸着藏式辣椒吃也别有一番味道。

  明年,桑珠颇章会以全新的面貌呈现在世人面前,到时候,我想我不会忘记在这里打工居住过的阿旺和益西,也不会因为它的富丽堂皇而唏嘘。不管我们修不修复,桑珠颇章,它的历史就在那里,不远不近;它的气息也在那里,不缓不急。

(责任编辑: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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