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种族主义的持续性、系统性和危险性
46岁的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2020年5月25日在明尼阿波利斯街头遭白人警察德雷克·肖万跪压颈部9分29秒窒息死亡。目前此案正在审理,作为美国种族主义问题的一个缩影受到全球持续关注。同时更应该看到,美国主张白人至上种族主义的势力仍在膨胀,不仅对美国国内的少数族裔,甚至对世界和平与安全构成威胁。
美国的白人至上种族主义问题持续已久。早在殖民地时期,盎格鲁-撒克逊白人新教徒获得了政治、社会等领域的优势地位后,便开始在当今美国这片土地上系统性推行基于白人至上种族主义的政策,长期屠杀、压榨、迫害、歧视和攻击美洲原住民、非裔、亚裔以及其他族裔民众。美国建国时,其领导者们一边说着“人人生而平等”,一边却在1789年施行的宪法中保留了蓄奴制度。此后两百多年的美国历史,既是一部白人至上种族主义压迫其他少数族裔的历史,也是一部少数族裔追求平等和自由的历史。
对非裔,直到1870年黑人才获得选举权,1954年才推翻“隔离但平等”的种族歧视原则,1964年才废除公共场所的隔离,1965年才废除对其投票权的束缚,1968年才有了自由选择住宅的权利;对印第安原住民,其人口因遭杀戮而急剧减少,拥有的土地被一步步掠夺,最终被驱赶到最贫瘠的所谓保留地,而这些土地上一旦发现有价值的资源,马上就又会被政府强行征用;对亚裔,1882年,美国国会通过第一部针对特定族群的移民法案,即《排华法案》,此后还先后通过14项法案,强化排华和歧视华裔,以此为蓝本,1924年美国会通过排日法案,直至特朗普时代,还有禁止穆斯林入境的政令;对拉美裔,暴力活动从未停止,2019年的得克萨斯州沃尔玛枪击案中,21岁的白人凶手以阻止“拉美裔入侵”的名义杀害了22人。
美国的白人至上种族主义是系统性的。如今,美国虽然废除了表面上的种族隔离制度,但保障白人至上和优先的种族主义却早已病入骨髓,深入到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最典型的例子之一是投票权。对很多少数族裔而言,比如生活在费城贫民区的非裔或在纳瓦霍保留地的印第安人,规则并不公正和平等。一些人口众多的非裔聚居区只有很少的投票站且会提前关闭,而在一些州,印第安裔美国公民的选票上必须要有一个白人签名才算有效,而且即使有了合格签名,那张选票也很容易以其他理由被判作废。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住宅购买权。在美国,同族群聚居是一种明显的现象,其形成便与种族主义有着密切联系。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非裔人口曾有两次大规模迁徙,逃离遭受变相奴役的南方种植园,进入需要劳动力的北方工业化城市。此后,对于允许有色人种居民在白人住宅区购买房屋是否违法,美国出现了一场历时数十年的法律战。尽管美国联邦最高法院1917年宣判各地禁止有色人种入住白人区的法令违宪,但白人资本家又合谋,利用开发商对业主的种族限制条款、房屋贷款机构的“不和谐种族”审核标准、分期付款条件差异、建立社区隔离墙等种种方式,将有色人种挡在白人社区之外,甚至不向有色人种客户介绍白人社区房源一度曾是房产中介行业的潜规则。
美国的种族主义问题之所以无法解决,其根源是危险的意识形态。美国白人中根深蒂固的保守主义意识形态本质上是一种以等级制为基础的世界观,是与平等和个人自主这一所谓美国民主的核心理念相冲突的。这种观念认为,大部分民众,包括少数族裔、女性、穷人,应该受到更高等级的白人精英领导,只有白人才能创造财富和进步,而有色人种寻求的平等会摧毁白人所享有的自由。近年来,随着上层白人控制的垄断资本在全球化过程中造成财富分配问题,一些美国中下层白人感觉失去了社会中的优势地位,于是便从这种世界观出发,寄望于维护它以及由它衍生出的不平等的生存秩序,而那些白人统治阶层正好以此转移社会矛盾。于是,美国白人至上种族主义势力日益膨胀,并走向极端化和暴力化。
美国执法部门承认,2018年和2019年,美国最致命暴力活动的主要动因是种族主义和民粹主义,其中大多数犯罪者是白人至上种族主义者,并将他们称为“美国国内暴力极端主义中最持久和最致命的威胁”.不仅如此,这些极端分子正在形成组织,出现法西斯化和国际化雏形,并与世界其他地区的恐怖组织相互联系。今年2月,加拿大已将多个美国白人至上种族主义组织列为恐怖主义实体。
更可怕的威胁是,这些白人至上种族主义者很可能全面掌控美国政权。美国社会学家安德鲁·怀特黑德和塞缪尔·佩里研究了白人基督徒中的种族主义和仇外态度,将其称为“基督教民族主义”,其信仰者推崇维护白人操控的社会秩序,声称担心这种社会秩序遭到有色人种、移民和其他国家的威胁,并主张采取“一切必要手段”来解决所谓的问题。今年1月冲击美国国会事件便是他们制造的骚乱。
特别值得警惕的是,这套理论正成为极少数美国白人精英们破坏民主并代之以寡头统治的思想武器,也是支撑其破坏世界和平与稳定以维护美国霸权地位的潜意识法则。事实上,美国许多官员口中的“秩序”,本质上就是白人至上种族主义的“秩序”,它恰恰是这个国家乃至世界无法拥有安定秩序的根源之一。